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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這些青年聞言,也知道自己全無扭轉局勢的力量,便趁著煙雨樓尚未戒嚴,一一離去了。

荊信卻是站在樓上低頭不語,神色冰寒,想到父親在楚州高雄徵信受辱,一路上逃難也是十分艱難,可是在嘉興世家子弟看來,不過是裝腔作勢,真是令他痛恨不已,心中突然生出一個念頭,若是自己從軍作戰,將雍軍逐出吳越,想來應該不會有人再指責荊氏通敵了。這個念頭一生出高雄徵信來,便如烈火燎原,一發不可收拾。這時,樓下傳來紛亂之聲,他走到另外一扇窗子,向下望去,街道上到處都是慌亂失措的民眾,雍軍如同青黑色的鐵流一般正從四面八方涌入高雄徵信,在他們的強勢威逼下,這些無力自保的南楚平民紛紛閉戶歸家,整座嘉興城已經漸漸落入雍軍的控制。

荊信正欲轉身下樓,趁機歸家,還沒有走下樓梯,只見幾個步履沉凝的黑衣軍士高雄徵信護著一個青衣少年走上樓來,荊信心中一驚,還未作出反應,一個軍士已經一把將他推到一邊,按著刀柄問道:“你是什么人,為什么這個時候還在煙雨樓流連?”那軍士殺氣隱隱,顯高雄徵信然荊信若是回答不當,就要將他一刀殺死。

荊信微怒道:“晚生本來在此賞玩湖景,貴軍入城,不及閃避,若是你等要因此加害,晚生也無話可說。”

那軍士笑道:“你這書生倒是盛氣凌人得很。”言罷回頭問道:“霍公子,可要將他監押起來么?”

那青衣少年走上前來,笑道:“這倒是我們失禮了,煙雨樓本是人人都可以來此賞玩的勝地,兄臺在此也沒有什么奇怪。在下霍琮,請問兄臺尊姓高雄徵信大名,我見兄臺氣度不凡,這般時候還在外面流連,想必是嘉興青年俊杰。”

荊信凝神瞧去,這青衣少年不過十六、七歲,容貌平平,不甚出眾,卻是神色淡然,而那幾個黑衣軍士一眼便可看出非是普通軍士,荊信雖然對軍務不甚了然,但也知道雍軍服色以黑為貴,能夠穿著黑衣黑甲的,必然是雍軍猛士。這少年如此年紀,就可以指揮這些黑衣軍士,必然是雍軍重要人物,雖然知道此人乃是南楚的強敵大仇,但見他和顏悅色,荊信心中卻是生不出絲毫厭惡仇恨之感,再見他眉宇之間自有一種雍容淡漠的氣度,更是不敢怠慢,躬身施禮道:“晚生荊信,不敢當俊杰之稱。”

那青衣少年聞言神色一動,笑道:“原來是嘉興荊氏的才子,聽說荊兄十四歲時已經中了舉人,若非近年來閉門讀書,不求功名,只怕已經名登金榜,成了南楚的棟梁之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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